话说不久前,笔者应邀前往某聚会,一多年不见滴MM甚是可爱,蹦蹦跳跳过来打招呼,问我等高就何处,一时很是兴奋,“网站……”,
“工作内容?”“采访各科专家及病人,如‘恐艾症’患者……”
“恐艾症?”“就是担心自己得了艾滋病的人……”
……
杯具就此开始,没等我喊出“只是QQ聊天……”
“嗖”的一声,刚才还笑容可掬的MM立刻花容失色,如惊慌失措的小兔子窜进草丛一般,和我保持了两米以上的距离。不等我用所学所得耐心开导教育她艾滋病如何不会传染,“恐艾症”患者没有感染艾滋病病毒,MM立刻两只眼睛立刻滴溜溜的如同医院里高速精密的核磁共振扫描仪,试图刺穿我的心肝脾肺肾,找出某个皮肤分子上暗藏的传说中的艾滋病病毒……
哀哉!此时方知,一时语失,不该在如此清醇靓丽的MM前展示艾滋病的可怕,不该在一个还没有接受过艾滋病不会传染的教育的非医疗人士谈及此恶疾,不该在国民还普遍恐惧艾滋病的时候说起我采访过“恐艾症”患者……
亲身对话“恐艾症”患者 那36张阴性的检验单
滴滴滴……QQ的窗口闪了起来,一看到那个熟悉的黑白相间的头像,我就知道,“孤鹰”又来了。
“孤鹰”的职业是一名商人,但另一个身份也是隐身的“恐艾症”患者,在经历数百天恐惧的日夜折磨之后,不知从何方找到我的QQ号,从此,我就成了这位“恐艾症”患者名副其实的精神垃圾桶。
他不停的告诉我:“我今天又去检查了,医生又骂我了……”
其实这不能怪医生,明明已经多次检测为HIV抗体阴性,黑纸白字的宣告了他从来没有感染过任何艾滋病病毒,可以放心大胆的结婚、生育、做生意,跟老板们谈生意的时候可以不用低声下气,但是他只会说:“我做不到”。
2009年3月,某次高危性行为后,和绝大部分的“恐艾症”患者一样,他感冒了,平时喜欢上网聊天的他顿时如惊弓之鸟,慌慌张张的上网开始搜索相关资料,当他看到艾滋病发病是的症状里“发烧”两字时,差点晕了过去,于是,他开始不停的检查。
仅仅半年时间,他跑遍了县、市、省级的CDC(疾控中心)和医院,所有能检测艾滋病病毒的地方他都去了,不管免费的还是收费的,尽管36份“阴性”报告单一次次宣告他是清白的,他没有感染艾滋病,他是健康的,但是他还是去检查,一遍又一遍的检查,开始医生还能耐心的检查,直到三十几次检查后仍然没有检查出艾滋病病毒但他还要继续检查的时候,医生怒不可遏,当场拂袖而去。
而据说某三甲医院的传染科科长,一见他进医院,立刻逃之夭夭,因为他害怕“孤鹰”一次又一次的拉住他问相同的问题:“我真的没有艾滋病吗?真的没有吗?你能保证吗?”
“恐艾症”为何心结难解
虽然本人仅仅因为与并没有感染艾滋病病毒的传说中的“恐艾症”患者QQ聊天过都能令人退避三舍,足可见这层坚冰的厚度。虽然我国早在上世界90年代初就已经开始防艾抗艾的宣传,但是为何直到今天,“恐艾症”还是屡见不鲜,一个明明没有得艾滋病的人,为什么会千方百计的去试图证明自己得了艾滋病?
艾滋病从正式被专家们确认的那一刻起,直到现在,也仍然是不治之症,而且病程漫长,花费高昂,死相凄惨,最为可怕的是,没有“特效药”,这就掐灭了“恐艾症”患者们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于是,无休止的恐惧开始了。#p#分页标题#e#
“孤鹰”不止一次的说:“如果真的能确认没有感染,我再也不出去找小姐了”。
我向他解释了艾滋病的窗口期最长不超过半年,你现在的检测报告已经可以证明你没有感染;艾滋病的症状的确有感冒,但是艾滋病的潜伏期很长,一年之内的感冒绝不是艾滋病引起的;艾滋病的检测只可能是阴性误检为阳性,阴性的检测报告一律正确……
他也不止一次的说:“我都不知道问你怎么了。不过我还是好怕的。不知道怎么了”
我告诉他,你还是始终在担心自己的检测报告会出问题,但是你放心,你的高危性行为已经过去了大半年了,如果你感染了,半年的时间内绝对可以检查出来……事实上,高危性行为6个星期以后进行检测,就可以当做最终的检测结果了。
他还是在说“你能保证我一定没有感染么?你怎么能确定我没有感染?你知道吗,刚开始的那几天都想自杀了……”
这么聊下去,其实我也很想自杀……
直到最后,不可奈何的我告诉他“把你的36份阴性检测报告单排成一排,恐惧的时候就拿出一份来念,念完了接着念下一份……”
恐惧,有时并不仅仅来源无知,而在于信息的爆炸,在专业越来越细分的时代,没有一个本领域内方向性的人物来为你的学习指点方向,这种学习注定是要失败的。“恐艾症”中绝大部分都是有知识、有文化的一批人,他们懂得自我查找资料,找心理医生咨询,然后将所有可能与自己相关的知识囫囵吞枣,对号入座。
如果对方是一个白纸一张的文盲,医生讲解几句,立刻长出一口气,拿着“阴性”的检测报告喜滋滋的回家了,从此一家三口过上了快乐幸福的生活。但问题在于这些有思想、有文化的人群,缺乏真理的时代更让他们学会了什么都要问个“为什么”,在专家已经被恶搞为“砖家”的时代,专家的言论权威性也在受到挑战。以往一个住院医师都能解释清楚的问题,现在越来越需要“权威”的声音了,正是由于这种极端的不信任,导致了疑心重重的“恐艾症”。
与其说“恐艾症”患者是在恐惧艾滋病的死法可怕,倒不如说“恐艾症”在怀疑这个社会的权威声音,在一个处处受到怀疑的环境中,一张张的“阴性”报告单也很难驱散他们的恐惧。
“恐吓式”抗艾宣传加剧“恐艾症”
按理说,我国从发现艾滋病后,就已经开始部署防艾,抗艾的相关宣传,每年的12月1日“世界艾滋病日”各种活动也是有声有色,各种科普宣传铺天盖地汹涌而来,为何“恐艾症”的生命力如此顽强?
感慨来源于世界艾滋病日,我刚刚写完一篇“恐艾症”宣传文章。
“孤鹰”说:“本来是不想那么多了。不知道这两天电脑啊。报纸啊全说这个病,害我又想起来了,……”
“我们省怎么每天都增加这么多病人,好晕……”
在国家大力进行的“防艾抗艾”宣传中,这些“恐艾症”患者没有注意到艾滋病如何感染、如何传播等等科普知识,反而被惨不忍睹的晚期艾滋病患者图片夺去了眼球,他们看到艾滋病死亡前瘦骨嶙峋的可怕,看到了艾滋村里可怜的小孩,看到了路人对艾滋病患者冷漠的眼神……唯独没有看到“艾滋病的检测方法”“艾滋病以下途径不会传播”。
这种以“恐吓”为手段的科普宣传早已过时,甚至已经产生了负面效应。广为宣传的艾滋病患者在社会上受到的歧视,不仅没有减轻歧视,反而进一步加剧了人们对艾滋病患者的歧视程度,更加剧了“恐艾症”的蔓延。他们担心自己像电视上的那些患者一样成为孤家寡人,害怕和他们一样丑陋不堪、瘦骨嶙峋的死去……高危性行为后一个感冒就足以吓的他们鸡飞狗跳。#p#分页标题#e#
而对于一些“蚊虫叮咬是否会传染,一起吃饭是否会传染,针扎是否会传染”一类的问题,专家们已经觉得很无趣了,每年的“世界艾滋病日”都问着相同的问题,而且在专家们看来:如此简单的问题,为何还要重复?
为医者没有体验过“恐艾症”的惊慌失措,内心的不断煎熬,自然无法体会这些人的恐惧。同时,很多小道消息的散播让医生们辛辛苦苦的解释工作付之东流,“针扎可能传染艾滋病”“我国艾滋病感染人数实际万”……这些消息来源无从考证,但是有一个共同点:会吸引相当多的点击,并且造成极其恶劣的社会影响。某种程度上,这些小道谣言的威力远远大过一打医生的免费咨询。
可能这些消息的传播者并不知道谣言的破坏。在怀疑自己感染了艾滋病病毒以后,这些人往往会做出许多奇怪的举动:格外的真诚,格外的爱护家人,故意疏远自己的亲人,大吵大闹以求离婚……
这些行为真的不会传染艾滋
一起吃饭:有人担心口水会传播艾滋病。事实证明,艾滋病患者口水中的确有病毒,但是含量微小到可以忽略不计,如果你想通过口水传染艾滋,那你得准备吞下50毫升艾滋病患者的唾液,恐怕你想主动感染,都没人愿意给你吐50毫升唾沫……
针扎:经常风闻某某小偷手持针头,面对前来抓捕的警察大喝一声:“不许动,我是艾滋病患者,谁过来我扎谁……”都什么时代了,有你大喊大叫这空挡,您的血液早凝固了,再说了,就针头里那一点血液,人体的免疫系统还是能轻松消灭的。曾有艾滋病防治医院的护士不小心把刚扎过病人的针头掉到了脚上扎破了皮,还不是安然无恙。
蚊虫叮咬:夏天这种讨厌的动物总是无处不在,烦不胜烦。蚊子不会传播艾滋病基于两点:第一,蚊子是吸入血液,不是吐进血液;第二,蚊子针形的嘴上能携带的病毒量微乎其微,根本不可能传染艾滋病,并不是有个病毒就能感染,艾滋病还没有蚊子那么强的繁殖能力。
感冒发烧:“孤鹰”就是因为高危性行为以后的发烧吓坏的,但是,艾滋病在潜伏期是没有症状的,也就是说,即使你感染了艾滋病也需要2-10年后才发病,高危性行为后的发烧感冒肌肉痛失眠等等症状,真的与艾滋病无关,别瞎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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